挖潜扩容，科学应对适龄入学人口变化
(资料图)
人口变动对教育的影响，既有直接的也有间接的，既有当下的也有长远的。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，“全面两孩”政策实施后，2016年和2017年我国出生人口大幅增加，比政策实施前分别多出200多万人和100多万人，全国各地陆续迎来人口出生高峰。当下，这批孩子即将进入小学，给各地义务教育学校带来了入学压力。今年以来，一些地方发布了中小学入学学位预警，有媒体称2023年或成为“最难入学年”。
当下的义务教育学位压力只是问题之一，更大的挑战在于，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显示，因育龄妇女规模减小、结构老化等原因，我国出生人口数量降低的大走向不会根本改变，人口增长将持续趋缓。这就意味着，某些地方在应对今明两年入学高峰时不得不增加大量学位，但又会在短短几年后出现学位富余、教师饱和的矛盾。
面对适龄入学人口大幅波动，如何认真研判、科学应对？
首先，要客观理性看待适龄入学人口的波动。在过去几十年中，我国曾出现过出生人口高峰期和低谷期，同样也出现了义务教育学校布局规模调整的相应需求。这是教育与人口之间相互影响、相互作用的正常状态。值得注意的是，在以往部分地方的具体应对中，存在着简单化倾向，即以大规模新建学校应对适龄入学人口的增加，当适龄入学人口减少时又急速撤并学校，如此循环往复，在一定程度上浪费了资源。当前，各地应秉持客观理性的态度，避免出现浪费。
其次，要准确预判本区域适龄入学人口变动趋势。科学预判未来本区域的新增出生人口、随迁子女等流入人口，以把握本区域适龄入学人口的变动趋势。从全国总人口变动趋势看，今明两年义务教育学校的适龄入学人口压力很大，今年以来的学位预警主要发生在北京、广州、深圳、杭州、成都等人口流入比较集中的发达城市以及部分沿海地区县市。地方政府在预判本区域适龄入学人口变化趋势时，还要考虑新型城镇化等国家战略对人口流动的影响。笔者近期调研发现，近三年来不论在我国东部、中部还是西部地区，县域内村小学和乡镇小学的在校生数量都在下降，且村小学在校生数量下降更快，与此相反的是县城小学在校生数量快速上升。面对这样的学龄人口变动趋势，县级教育行政部门需要在准确预判每所学校生源变动情况的基础上，按照一校一策、一生一案原则，对义务教育资源布局在县城、乡镇、村之间进行调整，探索进一步加强寄宿制学校建设的有效策略。
最后，要基于适龄入学人口的变动趋势做出科学应对。在积极应对当前入学人口高峰的情况下，也要充分考虑到未来几年内可能出现的入学人口下降趋势，更多以“挖潜”“扩容”的方式增加学位供给，减少大规模兴建新学校。例如，北京市海淀区面对2023年小学入学高峰达到前所未有的4万人的挑战，抓紧实施回租回购增加办学空间，加快推进新建改扩建工程，通过从学校内部挖潜增加学位供给，同时通过教师交流轮岗、集团化办学等多种途径提升义务教育办学质量，在控制教育投入成本的情况下，提高教育产出效益。上海市则从2022年秋季学期起，将该市35所民办小学、52所民办中学纳入“政府购买学位”名单，以政府采购民办义务教育学校学位的方式实现“扩容”。
对未来可能出现的适龄入学人口下降情况，也不必过于消极。从积极的层面看，适龄入学人口减少，恰恰是提升义务教育办学水平和教育教学质量的难得机遇。学龄人口减少，能够自然地降低校额、班额和生师比，优化音乐、体育、美术、科学、劳动教育等教师的配置情况，将更有可能让义务教育学校内的教师对每个孩子有更多关注，让孩子得到全面发展。
当前各地的小学入学压力在几年后将传导到初中，然后是高中。针对各学段的学位压力，需要未雨绸缪，确保平稳渡过适龄入学人口高峰期；当适龄入学人口回落时，初高中也应借此提升办学水平和教学质量，让孩子在各学段都能接受更优质的教育。
（作者：孟久儿，系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教育财政研究所副所长、副研究员）
